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馆藏清末江南名士手札浅析

来源:《江南水乡文化》        发布时间:2006/9/14 16:19:20        点击率:2809

   中国江南水文化博物馆收藏的书画墨宝中有一部分先人手稿,今从中遴选出一组清末江南名士曾国藩、左宗棠、胡林翼、郭崑焘、江忠源等人于咸丰元年(1851)至同治二年(1863)间写给严正基及其子秋农的信札八则,计二十六帧。这些手迹或行草,或真楷,无不洋溢着汉字书法所特有的艺术气息。
  曾、左、胡、郭、江和严等均为湖南籍人士,是清末镇压太平天国革命的主要人物。这些手札内容涉及家事和国事,其中有叙述围剿太平军的一些细节,是清末湘军镇压太平天国革命的真实记录,更是研究太平天国革命和江南地方革命史不可多得的实物资料。
  严正基(?—1863)湖南溆浦人,原名芝,字厚吾,号仙舫。道光年间任郑州知州(文职从五品),治贾鲁河,息水患。以谙习吏事,擢受常州知府(文职从四品官),累署淮扬道按察使(文职正三品官)。咸丰间由曾国藩等人保荐,赴广西治办军需,授右江道。官至通政使(文职正三品)、河南布政使(文职从二品)。
  鸦片战争以后,由于清皇朝的对外妥协和对人民压榨,在中华大地上,爆发了一场全国规模的农民革命战争——太平天国革命。1843年,即道光二十三年,洪秀全创立了拜上帝会,秘密进行反清革命活动,于1851年1月11日(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十日),在广西桂平金田村起义,建号太平天国。1853年(咸丰三年)攻克南京,定为都城,命名“天京”。为镇压太平天国革命,丁忧(丧假)在家的曾国藩,奉旨以营官自招的方式,组建了一支清末反动势力中的重要武装——湘军。第二年出省作战,编制逐步扩大。1864年(同治三年)天京被湘军攻陷,但太平天国余部仍继续奋战。这次革命发展到十八个省份,坚持斗争十四年之久,动摇了清王朝的反动统治,沉重打击了外国侵略者,表现了中国人民不甘屈服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顽强的反抗精神。
一、左宗棠致严正基二札。
  “仙舫先生仁丈执事:秋农来长沙,睹其气宇轩昂,撰著各种均有磊落英多之概,慰惬无似,榜发果列解额足徵。主司赏拔不爽,而德门积累之深,宜有此报也。想老丈途次获此佳报,定当掀髯一笑。尊庑两世显达,文章经济照耀寰区,而皆艰于一第。今秋农一呼得雉不待再举,老天或以此偿其阙也,孰谓前贤不畏後生乎,一笑。璞山(王鑫)病卒乐安,江楚顿失长城,幸刘印渠(长佑)于前月廿六大破抚建来援之贼,璞部亦于次日克获大捷,足寒贼胆而振军威。临郡于此月当可速拔援黔之师,使古州镇道履任便可交卸,援粤之师後图平乐。本省境内敉平如常,归时过长沙当可作数月谭藉聆教益也。草此即贺大喜,并请大安不叩。後学左宗棠顿首,九月十五日。”(图1)
  “仙舫先生仁丈大人阁下:两奉来教,均已领悉。石(达开)逆此次实有可灭之机,而吾乡亦实有灭贼之力,乃竟令其狂奔而去,为粤西忧,此则追师颐存畛域之见也。中丞公(骆秉章)料贼必从东安窜去,七月初八日即飞调驻郴州之萧(启江)军,驻蓝山之魏军,由临蓝取道
    
(图1)
宁远、永州要之黄沙河。乃萧军廿二三等日会集永州,而石逆已于廿一日窜过东安,由全州城下绕窜兴安矣(贼不过数万耳),可惜可恨。贼于廿八日即有前队横桂林蒋芗泉,已于初二日由平乐回省,桂林当可无虞。惟恐其由怀远融取入黔,以趋蜀耳,中丞已调田兴恕(忠普)由东安、新宁,取道武冈、绥宁、靖州侦贼所在出不意图之,所以固楚扼黔而保蜀也。援粤之军萧启江已抵兴安。刘荫渠(长佑)尚未能速进,以所部病者五六尚须整理,故西南解严而东南又急。粤东贼数万复窜入宜章之黄沙堡,又须调集兵勇图之。今岁自二月初三夜起,至今昼夜鲜暇,髪渐白而齿多脱,精力大减矣。仁丈今颇安适至以为慰赤子,为刘吉三所挤实为可恨。吉三勇而愚,利心太重,终不可用,当撤其营以免虚糜也。所写各信均已寄去,此请道安不宣。後学左宗棠顿首。秋农弟信均接到,所言均中理,文笔亦好,阅之慰惬。所期于宗棠者甚大且远,虽不能至,敢不自勉。然世局如此,吾年已逝,恐不足有为也。八月廿五夜四更。”(图2)
   
(图2)
  左宗棠(1812—1885)字季高,湖南湘阴人。清末湘军军阀、洋务派首领。初入湖南巡抚骆秉章幕,咸丰十年(1860年)由曾国藩推荐,率湘军五千人赴江西、皖南与太平军作战。曾任浙江巡抚(文职从二品)、闽浙总督(文职从一品)、陕甘总督。同治五年(1866年)开办福州船政局。光绪元年(1875年)督办新疆军务,率兵讨伐阿古柏,收复乌鲁木齐、和阗(今新疆和田)等地,阻遏了俄英对新疆的侵略。光绪七年(1881年)任军机大臣,调两江总督。中法战争时督办福建军务。
  以上二则手札,分别为左宗棠于咸丰七年(1857)九月十五日与咸丰九年(1859)八月廿五日,写给严正基的书信。第一则(图1),首先恭贺仙舫之子秋农乡试登科。接着描述了近来军中战况,为王鑫将军卒于乐安,深感痛惜。最后表示在路过长沙时去拜访严。第二则(图2),向仙舫述说其因坐失了剿灭太平军石达开部的良机而深感痛惜。由于操劳过度,加上战事不顺,左宗棠觉自己头发已渐渐变白,牙齿也多有脱落,办事力不从心,情绪非常低落。这些书札为《左宗棠传》中所不见,是研究清廷镇压太平天国革命难得的补充资料,且用笔精熟,结体随意,体现出左宗棠那深厚的书法功力,因此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和艺术价值。
  
二、胡林翼致严正基三札。
  “仙舫老伯大人阁下:楚北刻下肃清,然将才无人,吏治日废,患未已也。峙衡以攻坚徇国,璞山以积劳八月初四日殒于乐安。此二人在方翼以备异日讨贼之选,不二月而均亡于江西,是岂仅江西之不幸哉?本年楚北之贼以十万计,江西抚吉之贼以二十万计,贼日多而将日少,时事艰难大概可知。窃谓军兴以来良将如江(江忠源)、如塔(塔齐布)、如罗(罗泽南)。如璞山、峙衡均有讨贼之略,可见人事之大有可为矣。然事未成而夺之心速,则天意茫茫未可理测,大抵人心所积天怒未止。祸患之来毫无恐惧,悔艾之心方且因缘以为奸也,愿求治而其道无由,侄才短气弱,自上年以来精力日颓。李迪庵(续宾)伟人也,至诚血性,厚重木纳,盖绛侯一流人物,御一二万人而不见运用之迹,其处事当理,故也。其诰轴□□□□系李公所寄,另函详陈。务乞冬月用宝以慰其心。侄现返武汉,以筹饷察吏为要,昨到浔阳与厚庵(杨岳斌)、迪庵(李续宾)及内湖彭雪芹(彭玉麟)一叙,殊难为别。迪庵精力亦微逊于去年,九江既无攻法,而粮支二年江西。安徽之抚太不知兵,讨贼之事茫无头绪。若以石卿(张亮基)先生为楚抚,以涤生(曾国藩)为江州抚,以午桥(袁甲三)为皖抚,实力办理,期以三年,乃可有济。若犹前事,江南终不可平,而国力民力日瘁矣。九江、安庆苟其幸复,则尚须以勋戚重臣统师,则事权乃一,否则此推彼诿即再办十年亦终无补。手此奉请勋安。愚侄胡林翼谨启,八月廿六日。”(图3)
    
(图3)
   “仙舫老伯大人阁下:闻钧驾到汉口,急思一见,颜色稍慰积诚,已函嘱渭春速雇麻阳船矣。侄派坐船先行迎接,尚乞赐驾。湖南乡试世兄登科,不喜其科目之早,喜其早抛帖括,异日读有用书必成伟器也。手此先泐数行,敬请钧安。侄林翼顿首,初三夜。”(图4)
  “哀启者林翼,罪孽深重不自殒灭,先慈年八十四岁体素健,以七月十一日辰刻弃养,不孝惨遭大故,痛不欲生。前奉上谕赏银治丧,赏假回籍,天恩高厚,此心愈觉不安,惟是苫愧。余生昏迷罔措,强起从
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图5)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图4)
事,贻误必多。且天下之患不在盗贼,而在风化,己则尸位何以教人,已迫切陈情吁恳终制。八月初八日拜疏,十一日扶榇启行,归谋窀穸,惟冀皇仁锡类俾得庐墓,终丧莫名感泣耳。苫次不能覼缕谅,蒙矜恤专此奉布,即叩道安。夺情之事关系名数,侄不敢为,亦不忍为。中外均未讣告,以在鄂境谢绝一切也,故一概不报。归里以後专营葬地,尚易为谋,又及。棘人胡林翼稽首,八月廿三。令亲向筠翁老夫子邮寄一函,祈并察入。”(图5)
  胡林翼(1812—1861)字贶生,号润芝,湖南益阳人。道光十六年进士。道光三十年(1850年)任贵州署镇远府知府(文职从四品),咸丰四年(1854年)以道员(文职正四品)衔率黔勇由湘入鄂,进攻太平军。在鄂历按察使(文职正三品)、布政使(文职从二品),署巡抚(文职从二品)。三河败后,仍支援曾国藩、曾国荃弟兄进攻安庆。胡林翼在鄂定厘金,通盐运,多方筹饷,为湘军后盾。与曾国藩并称“曾胡”。是镇压太平天国革命的主要人物之一。咸丰十一年(1861年)太平军攻克黄州(今黄冈),迫近武昌时,惊忧成病,呕血而死。
  以上三则手札,分别是胡林翼于咸丰七年(1857年)八月廿六日、十月初三和咸丰八年(1858年)八月廿三日,写给严正基的书信。第一则(图3),向仙舫述说,正准备以峙衡、璞山二将讨贼之际,不料二人两月之内,相继卒于江西。眼下局势是贼日多,而将日少,其私下认为乃天意也。并道出了摆脱困境的设想。从此札中不难看出,清地方官不知用兵,此推彼诿,是导致兵败的主要原因。第二则(图4),胡林翼知严至汉口,派坐船前往相迎,并祝贺其子秋农乡试登科。第三则(图5),此札为胡林翼治母丧的一些细节,流露出胡因丧老母而痛不欲生,感天恩而惶惶不安的复杂之情。
  
三、郭崑焘致仙舫手札。
  “仙舫年伯大人阁下:自癸夏鄂垣送别,不奉长者之教于今八年。祗以踪迹浮沈无可陈说,遂未及一修笺牍上叩起居。去岁孙次岩广文回辰劝捐,曾托代致下忱,计邀鉴及即日伏想道躬康胜。餐卫颐和祷颂无量贼氛久炽,时局益艰,皖南浙西情形想早闻之。杭城旋失旋得,虽未甚遭蹂躏,然元气已不能无伤。涤师与咏师克复太潜後,休息月余,现仍分路进剿。惟闻桐城、安庆贼储甚充,若复以坚守相持,则收功恐又须时日矣。左季翁(左宗棠)以不能见容于人翩然北去,行抵襄阳因前路雪深无车可雇,遂乃返旆而东,将遍游皖中水陆各营一观战事。积年呕尽心血保卫全楚,飞鸟未尽而良弓已藏,可为浩叹。季翁行后,中丞以襄赞需人邀侄入幕。自揣才力未足胜此,既再四坚辞,则又约为三月之局,私情公谊均难恝。然冒昧从事深用惴惴,家兄旧在津防一年,冬间奉旨赴山左查办海口税务,为同事所轧(前任漕师李芸舫名湘棻),致被僧邱劾奏。圣恩宽宥,仅予降留处分,仍令侍直南斋。长安居不易,旦晚亦当归耳。秋农世兄有缄见寄属转递家书一件,谨以奉呈。敬请钧安,不肃不备。年愚侄郭崑焘谨启。闰月十四日。”(图6)
  郭崑焘(1823—1882)清湖南湘阴人,原名先梓,字仲毅,号意诚,晚自号樗叟。翰林院庶吉士郭嵩焘(筠仙)之弟。道光二十四年(1844年)举人。咸丰间参湘抚张亮基、骆秉章等幕府,文檄函牍,调兵发食,均能应机立办,因荐进内阁中书四品京堂。
   
(图6)
  以上手札,是郭崑焘于咸丰十年(1860)闰三月十四日致严的信。述说自湖北分别八年,由于没有值得告知的事,故未曾写过一封信。近因安徽南部和浙江西部被太平军占领,时局艰难。杭州城失而复得,虽遭战争的破坏不太严重,可元气已伤。左宗棠自觉没脸见人而翩然北去,可谓飞鸟未尽,而良弓已藏。左离后,巡抚骆秉章邀郭入幕,郭自认才能有限,再四坚辞后,勉强答应了三月之期。因其兄郭嵩焘受同僚之劾,遭到朝廷的处分,深感世态之炎凉。从中可以窥见清廷腐败之一斑。
  
四、江忠源致仙舫手札
  “沭教小弟制江忠源顿首上言,仙舫先生方伯大人仁兄阁下:密启者,初七日都护处接中堂来信,询及移营独松岭後该逆有无来扑,并问所移四座新营将领何人弁兵若干?当经都护据实奉复。不料其来信别有他意也。初八日忽接中堂清字信函,都护读之痛哭流涕。忠源不识清字,再三请问始蒙告知,乃中堂以独松四营俱系空营,中无一兵,大加责备。忠源当以此系万人共见之事,久之自然明白不必焦急之言相劝。都护谓共见之事当然如此,其他可知,且云中堂公忠体国我所佩服。今受小人谗间,我一身不足惜,所关国事甚大。忠源涕泣劝谏,终以小人行谗为惧,自行起稿作奉,词甚元直,忠源再三求改不听也。发奉後中堂并无信来。至十一日忽接丁小垒致都护信,有云:初六日奉到硃批,中堂赶紧收起不令人知。伊从旁打听,似有人参奏阁下水窦得而复失,扎营太远虚捏取巧,令中堂查办。中堂神色之间颇觉为难,若数日不能收复州城何以覆奏?缘伊与阁下系十年至交,故敢密露,语末又有参摺中似有议及岷樵(江忠源)之言,万勿使岷樵知,云云……。忠源自问无愧,参奏在所不惜,惟系中堂奏派帮办之员,若二公果因此决裂,其不知者必谓忠源不能从中调停,而不知自到营以来,为师克在和四字费尽苦心也。忠源愚见已定,引疾归里,明知时事孔棘,知己之恩未报无决去之理,然我辈进退不苟,亦所以报知己也。告病奉稿已就,因都护坚□特此奉恳代筹,是否应□处求迅赐,示知为祷。盖恐当局者昧也。伍文山兄豪杰之士,已与订交。都护意欲相□,而文山不肯,忠源以为极是。承赐食物数种,俱拜登叩谢,其四十金则暂存敝处,俟回日奉缴。此间薪水实足敷用也,军前一切如恒。自初七日至此,日日进攻未得寸地,似此事尚无了期。现在经费不敷,无用之勇尽可裁撤。官兵中尚有可以减去冗费者,即如炮夫一项,贵州一营初到时兵二千余名,除余丁长夫外,炮夫一千余名,今兵数裁撤一半,而炮夫仍照原数,粮台稍与理论即至攘臂而争。今将贵州营中大略开寄呈览,一营如此,他营可知。可否详请中堂通饬各营,予以限制,每月之间似可省饷数万,不识可行否也?日内忙极,故久未奉书,匆匆草此,不庄不备,伏乞原鉴并请福安。忠源谨上。此信阅後可也,信中未尽之言统托文山兄代陈。”(图7)
    
    
(图7)
  江忠源(1812—1854)字常孺,号岷樵,湖南新宁人。举人出身。曾任浙江秀水(今嘉兴)知县。咸丰元年(1851年)赛尚阿督师广西时,他应召入幕。咸丰二年(1852年)率楚勇在桂林城郊作战,升知府(文职从四品)。在广西全州蓑衣渡设伏狙击太平军获胜,追击太平军至长沙,升道员(文职正四品)。咸丰三年(1853年)任湖北按察使(文职正三品),受命帮办江南军务,助江西巡抚张芾守南昌,擢安徽巡抚(文职从二品),驻守庐州(今合肥)。咸丰四年(1854年),庐州被太平军攻破,他投水自尽。
  此札为江忠源于咸丰元年(1851),致严正基的信。述说江在赛尚阿幕府时,与鹤汀一起遭到诬陷之事,以及军中经费不够开支,其建议裁军节饷。揭露出清廷内部之腐朽,不难看出清王朝已走向崩溃的深渊。
  
五、曾国藩致严秋农手札。
  “秋农尊兄:世讲礼次,二月九日接到赴函,惊悉尊大人锦堂弃养,惊愕曷任。尊大人自通籍後,筮仕中州宦游六省,历践台司仰邀天眷,特旨内召授职。银台悬车以来,潢池告警,犹复筑砦修堡保卫珂乡方冀,快睹中兴,蔚为人瑞,预耆英之嘉会修宪乞之。彝章讵意,梁木遽摧,风流永歇,凡在知好莫不泫然出涕。素谂纯孝性成,哀痛迫切,如何可言。惟念足下抱有用之才而频年不出,壹意侍奉庭闱,凡所以养志承欢者,固已曲尽孝思无所於憾,尚宜礼庐珍卫勉迪前光,勿过毁伤是所至祷。国藩戎幄久羁,山川间隔不获躬致,束刍兹乘伯常旋溆之便,谨具挽幛一悬、薄赙百金聊表寸忱,即希察收,专泐布唁,孝履不备。世愚弟曾国藩顿首,二月十二日。”(图8)
  
(图8)
  曾国藩(1811—1872)清末湘军首领。字涤生,湖南湘乡人。道光进士。咸丰二年底(1853年初)为对抗太平天国革命,以在籍侍郎身份在湖南办团练,旋扩编为湘军。1860年升任两江总督(文职一品),次年节制浙、苏、皖、赣四省军务。派李鸿章到上海,左宗棠入浙江,并派曾国荃围攻天京(南京)。同治三年(1864年)7月攻陷天京。次年调任钦差大臣。与李鸿章、左宗棠创办江南制造局、福建马尾船政局等军事工业。卒于同治十一年。
  此札是曾国藩于同治二年(1863)二月十二日致严正基之子秋农的信。曾国藩告知秋农,接到其父逝世消息的信后,深感惊愕,自己因军务缠身,不能亲临溆浦拜祭,捎去挽幛、赙金,以致哀悼和慰问。并劝说秋农致仕,莫耽误自己的前途。
  以上八则书札,均系面世之史传中所未能录入,可谓是研究晚清史和江南地方史难得的实物资料。且诸札用笔精熟,结体随意,法度严谨,各有所宗,显示出深厚的书法功力。因此,除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外,还有着较高的书法艺术价值。